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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屋

时间:2024-11-01     作者:蒋波【原创】

回了趟老家,去了趟老房子。

一切还是老样子,斑驳的墙上有被风雪染过的尘灰;木窗掉了颜色、爆了漆,沉默地诉说着经年的四季;天气转凉,院里零星的有几株新长出来的草,不由得让人感叹生命的奇迹。

有时想,人的记忆大概就像一块容易消磁的硬盘,看似尘封时忘记所有,一旦恢复,虽唐突却又无恙。双手轻抚老屋的面庞,静静地感受岁月留下的痕迹,很想找一些词来形容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家,但搜肠刮肚,却是徒劳,一切的一切,都是与记忆的重叠。

堂屋的门锁早已生锈,椽子上的燕窝,只留下了点点泥土。我贴着玻璃,探头张望,那浅蓝底儿印着竹子的窗帘,还完好无损地挂着。西屋放着母亲的缝纫机,小时候放学回家,我们姐弟俩不管是谁,总有一个会在上面写作业。土炕曾经因为睡不开一家四口,被父亲拓宽了一些,本藏于墙里的承重柱子却因为无法移动,就这么立在了外面。祖母之前睡的那块防潮垫还依原样铺在炕上,仿佛她老人家从未离开,让我瞬间湿了眼眶。

西配房是早前父亲的诊所,里面一间放各种输液器、注射器、生理盐水和葡萄糖,有一张简易诊断床,墙上贴一张药剂配伍表;外间有一张父亲看病开方的桌子。小时候,我最好奇的就是父亲的各种药方,和伙伴在游戏中模仿更是日常。靠窗户的是一个中药柜,每个小抽屉三个格,上面贴着祖父用毛笔书写的药材名,横一竖二,简单醒目,一到入夏,还要把草药都拿到院里晒,满院子都是药香。我总是偷偷地将一种形似草帽的药掰成好几瓣……

我们也曾和父亲母亲一起给东配房的屋里铺上水磨石地砖,只是现在随着潮湿腐蚀,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。彼时这里盛满小麦玉米大豆和一袋袋的花生,见证了我们一次次丰收的晨歌晚唱。

老屋院子不大,却有三株石榴树落户其中,两棵结的石榴是红籽的,一棵结的石榴是白籽的,曾经带给我们无限的欢乐和期盼。它们也争气,春天一个劲儿地猛长,夏初一树繁花,尤其那红石榴开出的花,火红火红的,像极了跳动的火苗,秋日便是硕果累累。都说物以稀为贵,村里有种桃、梨、杏、枣树的,种石榴的却只有我们一家。许多乡邻慕名而来,一为看个新鲜,二为打个招呼,让母亲在石榴熟了的时候给孩子留出两个来尝鲜。当然,左右街坊那几位与母亲要好的大妈婶子,不用说,母亲是一定会给她们每人留出几个来……

如今的老屋,与四邻高耸的瓦房相比,略显旧败,但我依然倍觉亲切。也曾幼稚地以为自己是欣赏那份朴素与自然,但微妙的感觉一点点入心,我才明白,老屋不知不觉间已凝成我抹不去的思念,她滋养了我的身心血脉,我们之间早已有了不曾相忘的默契。


(作者单位:固安县公安局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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